2015年10月3日星期六

一名华小教师写给教育部高官的公开信:

一名华小教师写给教育部高官的公开信: 
 
尊贵的教育部高官,您各位好。我觉得我们的教育制度生病了,必须有人站出来反映老师的心声。
 
我奉“教育”之名,今夜又失眠了……
 
当了22年小学教师,断断续续失眠已9年。为什么失眠?我长期上网填写报告,落得严重的颈椎病,晚上没对着计算机,还会隐隐作痛;还有,为了在乡区遍寻不获的“假青蛙”(Frog--青蛙虚拟学习模式);为了终于“含羞答答”、千呼万唤始公布的小六UPSR会考新格式;为了新格式到底会出现几个“U-TURN”----全国师生努力了5年适应KSSR新课程纲要,官老爷冷不防U-TURN,一切打回原形(或改得不伦不类)。
 
全国老师只剩不到1年时间,把已操练成“异形”的学生重新洗牌、打磨,然后匆匆忙忙披甲上阵,我,怎么敢睡?怎么睡得着?
 
失眠能做什么?摇个电话告诉尊贵的您,我已一连N个晚上失眠?我没这么做,因为曾几何时,在你们眼中,老师们的健康已被视为“国家财产”?
 
失眠最好看书。我打开一本在应试教育下,连博士大概也懒得去翻的书:《中国教育流行病》,越读越心惊胆战,汗如雨下。
 
原来,中国那边的教育流行病与我国一比,堪称小巫见大巫。
 
如果说中国教育界患的是盲肠炎,我国教育界能算得上是癌症第三期患者了!
 
别的不说,未成年少女弃婴案件节节上升的今天,为什么你们放下性教育这么重要的一环不作改进、推广,反而花巨款去开发上网填写学生出席率的网络系统。
 
为了教育下一代,再大的压力,我们华小老师也扛得起,也愿意扛,但没有实质教育意义的书面报告,所带来的工作压力,很抱歉,我们都有自己的家庭和心爱的人,我们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健康,来满足你们所谓赶上网络尖端的虚荣心!
 
放眼全国华小,行政人员职一直乏人问津,究其因不外是爬得越高,所做的离教育越远!我约略统计过,现今一名普通教师的工作中,无实质教育意义的网上作业,占了不少于20%,而一名行政人员却超过40%,试问有教育热忱的老师,肯自投罗网吗?
 
为此,《中国报》高级记者蔡耀梁先生曾于2014年11月21日,在《中国报》全国版封面头条大幅报道,一一列出现今教师的100项铁人网上作业。但,那又怎样?敢问,你们有作任何反思吗?今天,老师们还是必须上网填写e-Kehadiran, e-Sarana, e-Operasi等等,如此e来e去,老师的颈椎也呈“e”字形了。

时隔一年,网上作业和书面报告有增无减,今天的局面已演变成:为了能在课室里真的把学生教好,老师被逼学会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造假----作假报告。
 
官老爷啊,我不怕告诉您,我今天挣扎求存,就靠5字真言:选择性认真----对学生要真,对报告要假!
 
这怪不得我啊,每月平均十多个牵涉到教师的大大小小会议,回来后要进行校内培训、要写报告、要成立工作团队(也就是你们说得很爽的TASK FORCE),几十个新的活页夹要开档填满,每项报告规定最少必须附上4张活动照片(照骗?),面对这排山倒海而来的压力,认真,你就输了!
 
相比10年前,手提电脑和数码相机不是必须品,我们要做的只是走进课室教书育人;如今,教师必须把以前用来培育、关心学生的时间分一半出来,甚至凌晨起身研究近百个龟速运作的网上作业。
 
走笔至此,我很难不联想到尊贵的通讯部长的名言:“国人偏爱龟速上网”,然后干咳两声,假装伤风复嗤之以鼻。
 
中国教育家叶圣陶说过:教育是农业,不是工业。既然是农业,就要虚心听取站在最前线的农夫(即教师)的心声与意见,只有工业才可通过先进仪器,任意遥控。
 
教育的对象是有血有肉的可爱学生,彼等需要农夫的爱心与辛勤耕耘;工业需要的则只是模型,然后就是复制再复制。
 
敬祝 
回头是岸

忧心忡忡的华小老师
木可老师 敬上
2015年10月1日凌晨2时35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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